李隨群今年67歲,和老伴趙粉如住在海拔800多米的桃園嶺村。近年來,隨著經(jīng)濟(jì)條件的改善,原先居住在山上的200多人陸續(xù)搬下了山。李隨群老兩口不舍得走,仍住在山上。
備好工器具,穿上運動鞋,伴隨著摩托車發(fā)動聲,原小有一行3人向桃園嶺村出發(fā)。
抄小道:不走“尋常路”
從供電所到李隨群老人家有兩條路可走:一條是大路,需要騎摩托車走90分鐘再步行30分鐘;還有一條小道,騎摩托車30分鐘再徒步1個小時走5千米山路。為了節(jié)省時間,3人決定還是抄小道。
穿過山間相對平坦的公路,行駛至崎嶇顛簸的山路上,原小有他們的車速也降了下來。“這些都是土石路,在這樣的盤山路上騎摩托車堪比坐轎子。”原小有早已習(xí)慣了這樣的路況,只是心疼自己的摩托車。別人的摩托車能跑七八萬公里,他的跑兩三萬公里就快報廢了。
到達(dá)山腳下,原小有將摩托車停下,和同事將摩托車上的工具背到了身上,穿過一條隧道,向著一條羊腸小道走去。
這是一條不足半米寬、滿是亂石和荊棘的小道,傾斜度差不多有45度,陡峭的地方要手腳并用才能爬上去。越往上走植被越茂盛,高大的林木遮住了視線,他們一邊撥開枯樹枝,一邊艱難地向前行走。
“這個季節(jié)的山路最好走,路面干凈,還沒有毒蛇野豬,更沒有煩人的旱馬鱉(吸血的蟲子)。”行進(jìn)途中,原小有一邊用隨身攜帶的砍刀清理路上的枯樹枝一邊跟同行的同事說道。以前山里住戶多,走的人多了便蹚出了一條山間小道。隨著山里住的人越來越少,小路便漸漸被山上的野草枯枝“吞沒”。原小有他們會在前往李隨群家時走這里,沿路查看一下用電設(shè)備和線路,拿著砍刀再“修”出一條路來。
系紅繩:沿線做記號避免迷路
每走200步左右,原小有就會停下來,從口袋里掏出一根紅繩子,在旁邊樹枝上打個結(jié)。這是他的老習(xí)慣了。
走山路最怕的是迷路。2007年,剛參加工作的原小有第一次進(jìn)山走訪就吃了虧。那次他在老鄉(xiāng)家修線路,眼瞅天快黑了,原小有拒絕了老鄉(xiāng)的挽留,堅持要下山。“天黑前一定要下去,記著!山里晚上有野獸!”老鄉(xiāng)叮囑道。
怕啥來啥!下山時,原小有卻怎么都找不到來時的路。大山里沒有信號,電話也打不出去。在一個拐彎下坡處,他迎面撞見一頭野豬,兩根白色的獠牙在黑夜里格外顯眼。原小有頓時嚇得愣住了,還好他及時反應(yīng)過來,拿著手電筒朝對面山坡照去,野豬順著亮光走了。
后來每次上山,原小有都會帶上紅色繩子,沿線做下記號。
山路走得多了,山里的溝溝坎坎原小有都熟記在心。他還總結(jié)出了一些竅門:遇上陰雨天,可以通過觀察樹木辨別方向,樹木南側(cè)葉子多、北側(cè)葉子少,南側(cè)樹干粗壯干燥、北側(cè)樹干潮濕略細(xì);下雪天一不小心走錯或踏空,陷進(jìn)溝壑的荊棘叢里,越掙扎陷得越深,只有把身體放倒,增加受力面,減少腿部重量,才能慢慢將腿拔出來;遇上毒蛇野豬不要跑也不要動,靜靜等它們離開后再走……
啥都管:服務(wù)不論分內(nèi)分外
經(jīng)過50分鐘的翻山越嶺,3人終于到了李隨群家??吹剿麄?,站在屋前張望的李隨群和趙粉如露出了笑容。
來不及休息,原小有和同事就去水井旁查看,用電表把水泵檢測了一遍,沒發(fā)現(xiàn)問題。3人又合伙把水泵提起來,還是沒找出問題。折騰了一個多小時他們才發(fā)現(xiàn),從李隨群家通往山下的一處水管與石頭凍在了一起。原小有和同事將凍住的水管包起來,又用熱水捂了會,再一試,水管出水了!
“吃飯了么?”吃水的問題解決了,看到他們收拾工具包準(zhǔn)備走,趙粉如將工具包搶到自己懷里,抱著工具包就往屋里走。
原小有一遍遍婉拒,卻耐不住這對老夫婦的熱情,最后答應(yīng)坐下來喝口水。
“小有人真好啊,我們山里這些人,幸虧有他平時的照顧。”趙粉如恨不得把小有做過的每一件事都再數(shù)一遍。李隨群在一旁仔細(xì)地聽著,時不時補充幾句。就在上周,李隨群新買了幾只小羊羔,取暖需要用電,原小有立馬趕了過來,幫羊圈接了電。
很多事原不屬于供電人員的服務(wù)范圍,但在原小有他們看來,老人在山上獨居生活不易,為他們多付出一點是應(yīng)該的。老人要換燈泡,一個電話,他們翻山越嶺就過去了;巡線到一個村子,聽到誰家閘盒壞了、保險絲燒了、電器不能用了,他們也管、也幫。
除了李隨群,原小有負(fù)責(zé)的供區(qū)內(nèi)還有200余戶居民散居在大山深處。每個月原小有都要往山上跑20多趟,徒步行程超過300千米。工作15年來,他已經(jīng)數(shù)不清自己爬了多少山、走了多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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